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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面俏娃 第六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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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早叫你别激动,瞧,伤口裂开了,又要在医院多住一阵子了。”
  “亲亲,我知道辛苦你了,来,香一个,出院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。”
  “再这样不听话,我可要按时计算特别看护费了。”
  “就算是‘特别服务’费我也照付。”
  接着就是扬风阵阵作呕声,如此一再反复,成了他们四一四房最特殊的景观,欢乐的气氛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病人家属,进而让他们结了不少善缘。
  谁都没想到这层楼最不吉祥的“死一死”房,俨然成了他们欢笑温馨的聚集场。
  “看不出你这么阔啊!少爷!”
  “为了你,我会努力赚钱让你幸褔的。”
  “嘿,不好意思,今天的剧场到此告一段落,明日请早,谢谢谢谢。”
  静湖端着丰盛的餐点请走挤得病房水泄不通的人群,将另一份放到昭锋床边小桌上,“喂猪时间到。”
  “静湖,不是说过我来就好了?”安霞帮忙将她手中提的袋子拿过来,不必刻意培养就已有深厚的妯娌之情,浑然天成自动自发,看得两兄弟乱感动一把的。
  静湖拍拍饱满的圆肚,率性的动作可以看出大而化之的个性:“多运动对小家伙只好不坏。”
  “别忘了待会儿你得去妇产科做产前检查。”
  “吃完了我陪你去。”扬风可不想在医生嘱咐产前注意事项时缺席,孩子就快蹦出来叫爸爸了,不留心点怎成?
  弟弟满怀喜悦看在昭锋眼里很是欣慰,他知道家庭的阴影不会再影响他,也不会再延续到下一代身上,光是这点他就觉得减轻不少罪恶感。弟弟已经追求到他的幸褔,他也应该考虑自己未来的归属。
  不可讳言,他都快做伯伯的事实满刺激他的。
  “怎么了?伤口痛吗?”
  安霞握住他的手,自楚篆掉头就走,他笑得过于激动导致伤口裂开后,她一直很小心他愈合的情形。
  “没有,只是想起一直忘了问的事。为什么我们住院这些天,你妹妹都没来探望一趟?”
  “她讨厌你。”安霞盛着补汤,眼也不眨地说:“她从来没那么讨厌过一个人。”
  “她讨厌我没关系,你爱我就行了。”
  安霞瞄他一眼,什么时候讲话学起老板“不动如山,应答如流”那一套了?
  “想她啦,我还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勾引她,讲来听听,也许我可以帮你拿主意。”
  “有你在旁大力相助,我绝对稳操胜算。”昭锋油腔滑调地讨美人欢心,果然赢得美人一朵笑。
  “光是我起不了什么作用的,侠安和她的亲卫队说风就是雨,比起你小妹可是有过之无不及,对了,你妹就那样离开不会有事吧?”
  “甭忙了!”他拉过她,不知何因,他常常突然想静静凝视她,看她的容颜,将她的一颦一笑、举手投足都镌刻进心头最重要的地方。
  以前,存着游戏心态交往的女人,没有一个能使他产生许多突如其来的冲动和恐惧,虽然对自己做过一番心理建设,但他对这份新生的依恋有些适应不良。
  他变得小心眼、变得牵肠挂肚、变得没度量,尽管表面上他没表露出痕迹,但他确是十分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。“怎么了?”她让他“饥渴”的眼神看得心慌,每每他卸去玩世不恭的闲散,她就不敢直视他灼人的双瞳,怕自己真会栽进他的感情中无法自拔。
  “要怎样你妹妹才肯接受我?”昭锋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可能,勾引恶女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目标。
  “我要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承认我,都祝褔我们,然后光明正大娶你过门。”
  她窒息了,心脏为他的告白狠狠悸动;这是戏言吗?是可以当真的戏言吗?
  淡淡笑开,她依然是安霞,“我爱你,我只知道这一点。”
  何安霞可以毫无顾忌、随心所欲地大声向这个世界公布她的喜怒,可以天真,可以笨,可以傻,可以不切实际地相信爱情,相信梦想。
  摇摇他的手,她腻着他撒娇,“你还没说你妹妹有没有生气,会不会怎样?”
  “她会转头就走除了因为她大小姐的面子挂不住之外,半是知道我没事,放下心了。她相信有你在照顾我,不论我伤在哪都能恢复得又快又好,所以没留下。”
  “可是……”她咬咬唇,这句“可是”都快成了她招牌口头襌了。“不是要介绍她和扬风认识的吗?”
  “你不必替她烦恼,向来只有她烦别人,放心好了,她必会卷土重来、立志洗刷前耻的。不愁没有机会,让扬风自侧面多认识她一些也不错。”
  安霞迟疑地探询,“扬风肯接受这个妹妺吗?”
  昭锋只安静地捏了捏她的柔荑: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  这句话,像千斤重锤般敲在地心比,瞬间她尝到酸甜苦辣各种滋味。
  “什么时候嫁给我,加入我们家族行列,为壮大易家阵容努力?”
  “又在不正经了!”她拍开他趁机偷吃豆腐的手,严肃起教师脸孔,一板一眼地训道:“须知,礼义廉耻国之四维,四维不张,国乃灭亡,还有,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,你算是一半中国人,应该也要为道德传承尽一份心力。”又来了。
  昭锋翻翻白眼,打从得知他对租国文化并不熟悉,她就老爱念一些之乎者也的拗口大道理搅一堆似是而非的问题,他发现她打太极拳的功夫相当高明,因为每问到她不愿正面回复的事,她就打混地蒙过去,让他到头来还是没得到结论。
  “你不觉得这样讲话既没重点又浪费口水吗?你那些口水还不如留下来喂我——”
  他的嘴巴猛被她的纤纤五指贴住,他本欲好好吸取一下小掌上的日月精华,不期然尝到药片苦皱了一张脸,挤眉弄眼地。
  安霞的五官溢满童稚般顽皮,眼睛在笑,嘴巴在笑,连眉毛也在笑:“生病就该乖乖吃药少说话,休息吧!”
  难以相信他住院方几天光景,她和他之间就已熟稔得加半世夫妻,有他在身边实在很难维持生气、懊恼、憎厌等负面情绪,他总是忍她、让她、宠她、逗她——
  总是用令她不自觉羞赧难堪的眼神凝望她。
  每天她都得赶走一堆仰慕他的女人,然后听他喃喃抱怨,那些眼睛黏着她的无聊男子有多不好打发,他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她藏到苍蝇找不到的地方,哼,把她讲成狗骨头。
 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的习惯,她喜欢在他孩子气的埋怨后给他一个安慰的吻,也许是宠坏他了,现在他愈来愈喜欢抱怨,并且边抱怨边以闪闪发亮的眼盯着她,等她“扑上来”。
  他甚至闲到拿他们收到的情书来比,他们四人受欢迎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,只能以疯狂两字代表,连怀孕在身的静湖也有人崇拜,只是“名义上”仍未婚的两人比较吃香。
  或许,荒谬的不是自己,而是这个世界吧!
  她并不意外自己的倔强会因他而软化,毕竟他是上天眷龙的“驭魔师”,他的魅力风釆自然凡人难舍,只是她开始为这场真做的假戏担忧……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。他无心一句“一家人”惊醒她的自以为是,有资格向他要个公道的是扬风,连扬风都原谅他了,她凭什么再握着王牌成天想着要他好看?
  即使她能,她也舍不得了,现下她只想全心全意和他在一起,等着看他搬进“非人居”后会掀起什么风波,刺激新鲜的生活比过往有趣上百倍,她再也无心理会什么恩怨了。
  时至今日,她还是不懂光妈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用意在哪里;当初她只是慈祥地道,有朝一日,她的大儿子会为了它而来。但并没有解释他之所以要来,是因为它是他继承易家的凭证。
  乍知这消息,她一度坚信光妈妈的确是要她代为教训他的不孝,但他们兄弟的交谈她也全旁听见了,没理由光妈妈还会要她这么做。
  “你以为他真的爱你?”
  嘲弄的问句自心底跃上耳际,她原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把话说了出来,孰料一抬眼便和她精灵般纤细的身姿对个正着。
  奇怪的是,她并没有几分惊讶,“你来多久了?”
  “久到足以看穿这一场可笑的戏。”
  楚篆漂亮得虚幻的眼眸笑意盈然,有看戏的讥诮和几分收掩不住的妒意。
  “怎么不进来坐?”
  安霞仍以不变应万变,对楚篆此番前来“雪耻”的目的已有准备。“你哥哥看见你这么关心他,一定开心死了。”
  “大家都是聪明人,你不要自己骗自己。”
  安霞足足瞧她好半晌,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真正的心意和耐性,最后她环顾人来人往的廊道,甩开坦率的发丝:“你身上有钱吧?”
  “这还用说?”“为了不辜负你在病房外守候多时的辛苦,我决定让你请我一顿。”她施恩般高高在上的口气逗笑了楚篆。
  “你实在令人很难恶脸相向。”
  “这就是我的本事,反正你也不习惯对人恶形恶状,不如咱们坐下来聊,相信你也赞成以文明方式来解决双方的歧见。冉怎么说,泼妇骂街的举止不是我们美人该做的,你觉得呢?”
  自诩美得有气质风度的楚篆那会不同意,高高兴兴地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餐厅去。
  两个女人也不矜持,一口气点了七种饮料五类点心,就怕待会儿吵得口干舌燥连带饿伤了脑神经,吵输几句不打紧,万一又饥又恼毕露丑态那就划不来了。
  楚篆掏出粉饼仔细上妆,补涂口红眼影,慎重其事到只顾先储存水分战斗力的安霞也禁不住讪笑。
  “怕像上回一样控制不住脸色?”
  她自知那时青绿相接的脸色绝好看不到哪去,所以不战败逃。
  “你以为我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?”她专注镜上娇靥,对自己起誓这回必定要赢得“漂亮”。
  “那是因为我听到邻床病人叫什么名字。”
  乍闻静湖喊出“扬风”两字时,她真的比被炸到还悸畏,莫名屈服在自己忽涌的懦弱下,连瞥他一眼也没有便疾步离去。
  “你怕扬风?”安霞滑稽地张唇,不可能吧?
  “我怕扬风背后的人。”
  楚家鲜少对人实话实说,但安霞是个值得她特别的敌人,既然今天主动找上她,就没理由再隐藏什么。“也许你不了解,但我这辈子确实只怕她。”
  安霞费解,知道禁篆她指的是扬风的母亲,可她从未见过光妈妈,严格说来她的生命和光妈妈根本没有关联,是什么令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篆退缩。
  “我也是后来自己才明白,寒波光的完美令我自惭形秽。”
  她有个只爱自己的母亲,自小生长在自我主义的家族,虽然她未曾认同过母亲不择手段的争夺属于别人的家庭、地位、身分和权势,但也从不觉得“为了活得快乐”的出发点有什么错。
  但,寒波光不争不闹的忍让、委曲求全令她益加看清母亲的卑劣丑陋,她害怕,害怕寒波光的宽容、圣洁,那是她完全无力应付的贤德。
  所以她才会在倏知扬风在场时仓皇失措,她没想过和同父异母的二哥见面,不知道在寒波光的调教下他是否也一样令她无力应付。
  安霞思通始末后失笑,“我只听过人怕恶,没见过像你这样反倒怕善。”
  “恶人我见多了,多的是整治的办法,一点也不稀奇。正因为我恶,所以才无法理直气壮地在好人面前抬头挺胸。”
  那“负尽天下,独愧良心”的调调和她倒有几分相近,幸好像光妈妈这样的烂好人不多,不然她可难过日了。
  “不打算见你二哥?”
  “不用你担心。”楚篆狐疑地打量,果见她极力掩饰的捉弄,“如果你以为我还像数天前一样对他们夫妻一无所知,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。”
  打死她也不会去找回头浪子易扬风和救赎天使汪静湖“享受”人性的光辉。
  “我以为多和家人相处有助你将来建立家庭。”安霞好纯真地辩解。
  楚篆如果吃这套,她就不是楚筑了。
  “要我建立家庭?你不如叫我组织个犯罪集团来得快些。对了,哪天我真要集结好汉经营没本生意,绝对聘你为军师。保证赚钱简易经济又实惠。”
  “承蒙抬举,可惜我没那种野心。”
  “守着一家不大不小的‘绿林’你就心满意足啦?”
  霞安挑挑眉,不见情绪波动,“不然你貌7b为?”
  “凭恶女何侠安的本事,想成名牟利就像吃大白菜一样容易。”
  “那是我妹妹的本领,我无权干涉她想过的生活。”
  楚篆边笑边咳,直灌了两杯饮料才顺过气来,“哎哟,我说我们都是聪明人,你就不用再自欺欺人,真要我点明吗?”
  有些事,讲开了就不美了。
  安霞……或许该叫她侠安,她明白这道理,她们的本质相同,很多地方不必言传也能意会,正因为她们相同,所以毫无秘密可言。
  靠上椅背,她显得意兴阑珊,“揭穿了我对你有好处?”
  “别把我想得这么没格调好不好?”楚篆轻嗔薄怒,“人家好不容易才在台湾遇上同伴,就不能开诚布公吗?”
  戏法人人会变,各有巧妙不同,难得同有不耍下流手段的格调,自然惺惺相惜。
  “今天来是想指点你,别太沉醉美梦,我哥的演技绝对只比我优秀。事实上,易楚两家就属他最优秀。”
  也属他最精悍狡猾。
  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  “没理由我看得见的事实他瞧不到。”楚篆说得很白。“很简单的道理,他若真心对你,大可直截了当坦白他要什么东西,何必陪你演戏敷衍你?”嘿,搞破坏她最在行了,她就不信她不掩面哭泣。
  谁知侠安平静地喝光饮料,从容地吞下点心,尔后安详地询问,“我可以再点一杯吗?”
  在服务生带着诧异的表情走开后,两个共计已经干了七杯饮料、四块蛋糕兼一包饼干的女人“含情脉脉”地互视。
  “你觉得我会因此伤心?”
  “一个女人千方百计地算计一个男人,除了图谋钱财之外不就是一颗真心?我可是目睹过你瞧他的眼神,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有多渴望他。也难怪,我哥的确是万中选一的男人,尤其他调情的技巧,更是别的男人望尘莫及。天天和这么俊俏杰出的男人相处,要守住自巳的感情不是件易事。”
  侠安终于领会过来她那抹无由来的妒意所为何因了。
  “恋兄情结现在在日本很流行?”
  “喜欢这么出色的男人有什么不对?”楚篆承认得脸不红气不喘。
  侠安的脑子转了转,“他知道吗?”
  “想告状?他不会信的。”
  “才说我是你同伴,现在又怀疑我的格调起来。”侠安拢拢发,细心地将它们拨到肩后,“我只是好奇,你对他的占有欲并不多。”
  楚篆自负昂首,加开屏孔雀骄傲于自己的美丽,“我喜欢欣赏他的出色,也喜欢别人欣赏他的出色。”
  典型的优越感。
  “如果我威胁不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,你何必来这趟?”事实证明你心虚。
  “我不在意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,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。”她自恃身分不同,老神在在,“无论你们进展到哪,我永远是她妹妹,永远是他亲人。”这层关系,洗也洗不掉。
  更何况,易家有欠于她,对她这个妹妹,想必易昭锋是宠多于骂。
  侠安清楚她比不上这点,也不争辩,“既然不怕我抢了你的地位,那是担心我抢了他的钱啰。”
  “不,我是担心你让他抢了心。”楚篆没有玩笑之色,“女人恶得了天下人,恶不了心上人。我是真的欣赏你才会啰唆这些,不希望你让我哥耍得团团转,连感情也赔进去。”
  “你怎么不说是他赔进感情呢?”她也是一派慎重地反问,“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感情的弱者。我之所以不直接拿他要的东西勒索他是看上了他的杰出聪颖,相信他能带来一场高潮迭起的好戏。”
  “倘若他听到这番话,还会陪你玩下去?”她的语尾挑着浓浓要胁意味。
  侠安安之若素地将她说过的话掷回,“想告状?他也不会信的。”
  楚篆愣了愣,噗哧成声笑得花枝乱颤,“我哥他可能作梦也没想到会有女人当他是玩物。光是这点我就佩服,你是我见过最大胆的女人,不知道该夸你勇敢还是笑你愚蠢。”
  “是他先找上我,我只不过起个头而已,他就有模有样地接着演,害我不配合着点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  是呀,楚篆无法否认他也“乐在其中”。
  “照他这么入戏下去,说不定我真肯为他牺牲美好的单身生活,你觉得如何?”
  “你不会!”楚篆勾魂丽颜上浮出狼狈的慌张,“他不可能娶你。”
  “打赌?!”
  侠安最厌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,虽然她并不讨厌楚篆,但她在她尚厘不清对昭锋的感情之际前来打乱她思绪实属不智。“别忘了。”她嚣张地摇摇食指,姿态优雅地令楚篆咬牙。“他要的东西在我手上,为了它而娶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  “你情愿为了赌气而要一桩没有爱的婚姻?”她已略显气急败壤,这令侠安很乐。
  “谁敢保证他以后不会爱上我?我们相处融洽,没有隔阂、成见、距离,愉快得很。要知道,地球六十亿人口,想找出个相处愉快的人机会渺茫,碰上我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。”侠安学她的自负,敛不了周身耀眼锋芒。
  她明白自己的特别,以自己的特别为荣,这点自知令楚篆暗暗喝釆,她的慧黠世上罕逢。
  “那是因为你是安霞,想想,换做侠安,他会这么疼你,把你捧在手心吗?”
  “换做侠安,也不需要他捧在手中。”她坚信“恶女”的魅力不会逊于“弱女”,因为他不是一般男人。
  “驭魔师要是像一般男人急色肤浅,我也看不上眼。”
  好狂的口气,好狂的何侠安。
  可是,她喜欢,没有人能狂得如此让她耳目一新,既挫不了她又讨厌不了她。
  “我代哥谢谢你的赞誉,他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  适时的礼貌,也是恶女的一种格调。
  “不用谢,有什么疑难杂症欢迎找我,帮得上忙的一律算你八折。”侠安拋了个媚眼,结束这次会战。
  楚篆不得不对她重新估量,笑容揉进淘气,也许她真是适合哥哥的对象,要叫她一声大嫂也不会丢了她的脸。
  咦,既然她恋兄,又为什么有意思撮合他们?哈,当然是为了“雪耻”啰!
  就让他们慢慢去烦恼她这个畸恋倾向的障碍,她等着看这颗炸弹会在他们之间炸出什么风波。
  “呃……小姐!”
  她回头,不解何以餐厅内的员工都站成一排。
  领班笑容可掬地鞠躬后道:“你点的饮料送来了。”
  她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们手上端着的托盘,和盘上满满的饮料——
  “恶女就是恶女。”她半叹半赞地喃语,“何侠安,有你的。”
  哥,这样特殊的女子你要追不到就是你的损失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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