怦怦怦——心脏急速失速跳动,来自内心的恐惧转化成心跳声穿透耳膜,让她无以复加地惊慌失措,拼了命地拔腿往前奔跑。
逃!我要逃!
浮现于脑间的意念是那样的清晰明确,但无论她如何加快脚下奔跑的速度身后那抹黑影始终如影随形。
那黑影像道会吞噬一切的巨大怪物,不断地逼迫、压惊着她,令她只想不顾一切地往前逃,她清楚知道那份恐惧是那道黑影带予她的,无论她怎么做就是无法甩开黑影。
“不要……”懦弱的呼叫自口间冒出,层层的黑暗惶弥漫整片心扉,“不要追我……不要——救救我……有谁来救救我……”
脚下一个迟疑,身后的黑影趁机朝她扑上——
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,迅雷不及掩耳得让她失去了条理思绪,盘占胸臆及脑海间的是漫无止尽的黑暗恐惧——
轰隆!雷声乍响。
“啊——”惊魂尖叫不受控制地自她喉间滑出,伴随着响雷殒落,夏韶光也随之醒过来。
映入眼廉的是一片阴暗暮色,回荡于耳边的是浓重的喘息声,夏韶光呆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,这才从恍然的恶梦中醒悟。
“原来……”她抬手抹去额上冒出的滴滴冷汗,“那只是一个梦……”
轰隆!另一记响雷划破天际,不住地轰隆隆作响。
夏韶光了无睡意的坐起身,目光呆滞地扫向床头边的闹钟,“正点!”
她伸手按压了下隐隐刺痛的太阳穴,“反正也睡不着了,干脆去泡杯咖啡醒醒神好了。”
移动双脚下床、踏上地面,她级着拖鞋,摸索着墙上的开关,一路到厨房去。
“唉——当初没想到会有回台湾居住的机会,便毅然决然的把老家卖掉,现在自食恶果的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,只能暂且来窝姊夫的么寓。”她幽幽叹了口气,“希望到时他们小俩口渡完蜜月回国后,不会想把我这个不速之客给轰出去,到时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。”
突地,她停下脚步,目光往前扫去,“厨房好像是在……前面。”确定了方向后,她举步往厨房踏去,隐约问,淙淙流水的声音传入耳,令她有些疑惑往浴室向探望过去。
“清晨五点,整间公寓只有我一个人……”她晃了晃脑,太阳穴的刺痛仍在,“该不会是头痛让我产生幻听了?糟糕,不弄杯咖啡醒神的话,早上十点怎么跟格敦授商谈?”
开启了厨房小灯,夏韶光在厨柜间忙碌着,她拿出了咖啡豆将之后碎,以最简便的方式用热开水冲泡,不一会儿,咖啡香气四溢。
捧着温热的马克杯,嗅闻着满溢的咖啡香味,她感觉到心情一片平静,没有恐惧缠身、没有黑暗侵袭,一切都显得那样温馨美好,丑恶之事仿佛都不存在这世间……
她勾起唇,露出了一抹释怀的浅浅轻笑,捧着马克杯欲要就口,身侧却传来了极为轻细的脚步声,挑起了她的警戒防线。
“谁?”轻喝声扬起的同时,她猛地旋身,使出了漂亮笔直的回旋赐。
“哎唷!”以双手阻挡这突来攻击的成律胤哀叫了一声,“这就是你欢迎客人的方式吗?”
成律胤甩甩吃痛的双手,没料到会再一次遭受她的回旋踢攻击,真是冤啊!
“你……”夏韶光缩回脚,看着成律胤的面容一阵呀然,没想到会在清晨五点的姊夫家中,见到这个粗线条的男人,忍不住失声质询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他侧首反问,目光一膘,瞧见了正在冒着热气的咖啡。
真是奇了,他跟阿扬是上下楼的邻居,平日往来也很繁复,阿扬的家就等于他第二个家,他出现在阿扬的家中有什么不对?
“你……”语音突地消失在唇间,夏韶光胜大双眸,眼瞳染上了不可思议的光采,“你……你为什么只围着一条浴巾出现在这里?!”
天啊!她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发生问题,所以才会瞧见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站在厨房中央、立在她的眼前,但是她清楚明白眼前一切不是幻梦。
“因为我的热水器发生了问题,所以下楼来跟阿扬借浴室。”他简单明了的说明,不以为意地朝她走去,扫了眼置于流理台上的热咖啡,“夏小姐,如果不介意的话,可以顺便泡杯咖啡给我吗?”
好……好个厚脸皮的男人?
夏韶光无言的瞪他一眼,“成先生,请你搞清楚!现在这间公寓的居住人是我,所以请尊重我好吗?对了,你怎么会有姊夫公寓的钥匙?”
“我没说吗?这整栋公寓是我、阿扬及观之三人所居,我们三人手上都有彼此的公寓备份钥匙……”成律胤睨了她一眼,“我才觉得奇怪,阿扬他们小俩口渡蜜月去了,怎么还会有人在呢?原来是你啊!”
“你有什么意见?”她双臂交叉叠放于胸前,嘴角抿起,语气不善的质问。
“没有。”他摸摸头,充分感受到夏韶光对他的不欢迎,“夏小姐,我不能喝杯咖啡吗?”
夏韶光赏他一记白眼,“成先生,这里不是你的公寓,而我不是你的佣人!”
成律胤后腰倚着流理台,斜眼瞟向绷着一张脸轻爆热咖啡的夏韶光,“夏小姐,有件事我想要请问你……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?”
她的唇畔扬起,掀出漫天的讥讽,“真庆幸你还感觉得出来我正在不高兴。”
“为什么你字字句句都带刺呢?”成律岚蹩起眉心,心有所感的说道:“我发现你似乎只对我不友善,让我不禁想要问问你,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?”
“哈!”她没好气的轻嗤一声,“我想以成先生的聪明才智,应该知道你因何故惹我不快吧?”
想了一下后,成律胤轻声吐出内心猜测,“因为我央求你顺道泡杯咖啡给我?”
夏韶光脸色僵了一下,没好气地伸手拢了拢有些蓬卷的短发,强力压抑着自心底一路延烧上心头的恼火。
眼角余光往他光溜溜的胸膛瞧去,一抹臊红在颊边浮动、发热,惊得她连忙收回眼,目不斜视地凝视手中的马克杯,含怒低声的说道:“成先生,我发现你这个人……真的很没有神经!”
哪有人……仅围着一条浴巾,站在厨房中恍若无事般的与她谈天说地,难道他不会看场合、衡量一下已身的状况吗?
“没神经?”成律胤不悦地扬起唇,“夏小姐,不是每个人都有宽大的肚量包容你一而再、再而三的讽刺,我倒要问问你,我是哪里没神经了?”
“你这个真的是……”水眸溜上他一派无辜的面容,余光不经意扫向他古铜色的胸膛,偾起的胸股展露出与她迥异的男子雄风,仔细一看,还有残余的水珠自他的胸肌间缓缓淌下……
不顾双颊的嫣红发烫,夏韶光慌措的收回眼,然而仅仅一瞥,反将他光裸半身的景象清晰的倒映在脑海间,惹得她不知该将目光摆放于何处。
天啊!她怎么会被一个没神经的男人给逼到这种窘困的地步?
她是个外科医生,早就措透了男人、女人的身体构造,光裸身体的病人也不是没见过,但为何……她就是无法正视成律胤的半裸体?
“我又怎么了?”见她飞快地调移视线,成律胤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追问,“夏小姐,因你的胧光的妹妹,我也希望可以跟你好好相处,而且你现在又住进了阿扬的公寓……对了,你怎么会住进阿扬的公寓?你不用回美国吗?‘
他记得胧光说过她的妹妹是个外科实习生,等实习一结束后就可以正式被子医院聘请,说不定这辈子将会定居美国,他也一直以为在婚礼结束后,不会再与她相见,没想到……
“我待在台湾一阵子不可以吗?”她的脸色沉肃,低垂的目光带着些许懊恼。
“可以,随你要待多久都可以。”唉!若是不与她的关系打好,只怕以后两人见面都是针锋相对,“夏小姐,我是很诚心地想与你交个朋友,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每每见到我都没好脸色。”
“够了!”手掌轻拍了下流理台,她受够了成律民的粗线条,“成先生,难道你不认为……以你现在的情况,跟我谈论一些打好关系的问题很不合宜吗?”
“哪里不合宜?”发现问题就要立即解决,他可是今日事今日毕的好典范。
夏韶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理智正逐渐分崩离析,“成先生,你认为……光着上半身、围着浴巾跟我谈论是件合宜之事吗?”
“难道我得要上楼穿上西装、打上领带才能与你谈话吗?”她的坚持观点也未免有点莫名其妙。
“你!”他的回答令她为之气结。
再一次,她绝对相信成律胤有让她捉狂的本事!
“我说错了吗?一开始,我就说明我是来借浴室的,所以理所当然……”
“你去给我穿上衣服!”她忍无可忍的下达逐客令。
成律胤有些为难的攒起眉,“在自个儿家中,有必要这么拘谨吗?”
“成先生!”夏韶光不满地拍了流理台一掌,“请你搞清楚,这里不是你的家!你枉顾人权,径自闯入公寓已经不对了,竟还敢跟我争论?我看……我跟你很难相处愉快,我不想再见到你!”
帅气的撂下警语后,她跨着大步越过他身边,不意却嗅闻到自他身上飘散过来的阵阵气味,不由得让她心上一荡、脚下一软,身子往旁边倾倒——
“夏小姐。”成律胤立即伸出救援之手,及时扶住了她倾斜的身子,“你没事吧?”
肢体上的乍然接触,让夏韶光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大掌温度正一点一滴地沁人手臂肌肤,他的呼忌、他的气味、他的呼唤声就近在耳边,无端勾动一颗平静无波的心,一股没来由的紧张及憾动发自内心深处,强烈地慑住了她。
恍然间,她竟感到呼吸困难,唯一可以清楚辨识的是源自他身上的气味,而他未干的发淌下了水珠,一滴又一滴的落于她的颊边及颈边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一个侧首抬头,赫然发现他的脸孔近在眼前,而她的唇轻轻地扫过他的烦,使她尝到了残存于他颊边的水珠味潭……既涩且咸。
轰的一声,她的脑子突地变得无法思考,他光裸的胸肌、笔直修长的双腿、发稍间淌下的水珠、盈着关怀的黑眸取代了一切条理思绪,夺走了她的分析能力。
成律胤微微一愣,刚才刷过颊的柔软物品好似是……她的唇。
妄时间,心口有些发热,一缕不知名的情潮仿若自顿边沁人心房。沉入了内心深处,掀起了莫名的激昂情感。
心,仍持级地怦动——
“我……”她张口,不知要说些什么。
“嗯?”未听清楚她的唤声,成律机更为倾近地欲要听个清楚。
灼灼的男人气息在瞬间将她整个人团团笼罩住,失去思考能力的脑子倏地复活,无法抑制的紧张躁动在四肢百骸间蔓延,使她下意识地脱口尖叫。
“啊——放开我!”她反应激动一把甩开他的手,双手胡乱地挥动,只想自他的势力范围中寻得一个解脱出口。
“喂,你干什么?”来不及反应过来,他的颊边便遭到她的激烈反抗,两道细痕立即浮现。
下一刻,他上前欲要阻止她的激昂举动,腰间的浴巾反遭一股强大力量拉扯——
“夏韶光,你冷静一点!”他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。
一脸茫然的夏韶光这才缓缓平静下来,颊间的热度在他愤然的注视下渐渐消褪,受到惊吓的眼定拟于他刻画得有棱有角的面容。
他有一道英气勃发的浓眉、一双盛着不解及愤意的眸子,顺着他昂挺的鼻梁而下是一双隐含着不悦的薄唇……
人家说男人薄唇意味着他薄情的性格,可是成律胤……她竟无法将他与薄情联想在一起,他就像俊挺、端正的容貌一样,充满了正义感及热血……
天!她在想什么用?
急忙放起远远的思绪,一个深呼吸,稳定了紊乱的心绪,一个回神便感觉到掌间的柔软物品,视线悄悄转移——
浴巾?!
她皱起眉,正疑惑为何手中会有一条浴巾时,成律胤已经开口表明。
“夏小姐,请把浴巾还给我。”
“啊?”她浑噩的对上他略为狼狈的眼,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扫,“啊!”
高昂的尖叫声随即充斥在厨房中,成律胤以指塞住双耳,无奈地勾唇,逸出嘲弄的喃语:“我想……应该尖叫的人是我才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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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他妈的倒霉透顶!”成律胤怒骂一声,手上的文件也随之摔落桌面。
“成律师,来来来,消消火。”安娜贴心地奉上一杯青草茶。
“为什么又发火了?”解观之捧着蛋糕盘踱步走来,神情悠哉闲适,“不过,事务所一天没听到你的咒骂声,我想大家都很不习惯。”
“不习惯个屁!”他怒斥一声,端起青草茶咕喀咕略的一饮而尽。
“走了个冷冻库,你这个火药库依旧健在,今天骂人的声音依然洪亮啊!又是谁惹你生气了?还是又有什么案件惹你不快了?”对于好友好捉摸的性子,解观之立即分划出两个方向推想。
成律胤将近日来处理的案件档案一本本排放在桌面,俊容写满了火气,“你看看!光是这个月,我就接到不下五桩的医疗纠纷,咱们社会是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五件?真是可观啊!”解观之含着汤匙,扫描了下排放在桌面上的档案,“可是我记得医疗法的草案修正过,要经过调解方能诉讼。怎么?这些都是调解不成的医疗纠纷吗?”
“没错,这些都是调解不成闹上法院的诉讼案件,但是……”成律胤深吸口气,才能勉强抑制住满腔的光火,“真是混蛋加三级!”
安娜傻眼,小声的问:“成律师,我是不是该给你几颗费肝丸降火气?你再这样暴躁下去可不行幄!”
“安娜,别管阿胤了,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起,他就是这种火爆脾气,哪天要是阿胤变得斯文有礼,我还会怀疑他是不是鬼附身了。”舔了舔汤匙,解观之意犹未尽的咽了咽口水,“安娜,冰箱里还有没有鲜奶油蛋糕啊?”
“解律师,你今天已经吃了五个鲜奶油蛋糕,不能再吃了。”安娜巧笑情兮,轻声交代,“还有,你留下来加班是为了处理案件,不是为了吃鲜奶油蛋。现在,请你好好处理堆积在桌上的那些公文吧!”
“意思就是……不能吃唆?然后还要工作—…·”解观之像个失去欢乐的孩子般,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。
见状,成律胤受不了的低咒一声,“观之,你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?你每天都吃那些甜腻的蛋糕,不觉得恶啊?”
解观之含着汤匙,两眼闪动着冀望及渴求,一脸哀怨的瞅着他,“阿胤……上回你在机场买回来的蛋糕……”
“你别想再指使我跑一趟!”成律胤连忙截断他的话,“更何况,我勇在没空!光是这几桩医疗纠纷案就快气死我了!”
“成律师,据我所知,这几桩诉讼案的苦主都有志一同的控告‘和仁医院’的主治医师。既是如此,在诉讼程序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。”这些档案资料都是经她手中整理过的,因此安娜对这几桩医疗案件皆有印象。
“问题可大了?”成律胤气恼的将档案夹—一收起,满是苦恼的阴郁神色,“这些苦主在上法院的前一天——唉!刚刚我还接到最后一位普主的电话——言明不告了。”
“什么?”解观之吃惊的松口,“不告了?全部吗?”
“对!”成律胤偏头叹了口气,“全都在上法院前夕来电知会我,挑明说不告了!”
“这……”解观之握着汤匙,深逐的眸子透出一抹睿智光点,“阿胤,你这五桩医疗诉讼有古怪。”
“事情演变至此,我还不知道有古怪的话,也甭当律师了!”
“阿夙,你想会不会是医院私下跟家属们和解用?这种招式是院方惯用的技俩,或者……是那位受到家属控告的主治医师私下采取了行动?”解观之头头是道的剖析。
“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……”成律胤抽出其中一份档案夹,将之翻开泪光锁住了被控人的姓名,“赵崇礼,短短五年内,在他手中因病过世或在手术台上过世的病人就超过了十五位……”
“十五位?!”安娜发出惊叫,“这个主治医生是终结人命的地狱使者吗?”
成律胤掀唇露出一抹讽笑,“谁知道?总之病人家属觉得其中有鬼,所以才向院方提出告诉,后来因为医疗法草案的通过,因此院方跟家属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调解,直到调解破裂……”
“既然是调解破裂,那么……”解观之拿起档案认真审看,“与家属们进行私下和解的人就是当事人了。”
“唉!”成律胤轻叹一声,“就算赵崇礼与家属们达成私解协议,我也无可奈何啊!看来明天得要麻烦安娜帮我跑趟法院,请求休庭了。”
“好,没问题。”安娜飞快地在记事本添了一笔后,余光瞧见一直搁放在桌面的另一份文件,“对了,成律师,这份文件烦请你代办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成律胤翻了翻文件,“委任同意书?这是要给谁的?”
“这是要交给韶光小姐的,陇光小姐在出国前夕交代我要将这份同意书交由你们两位办理……”
“为什么交给我办?就因为我明天休庭的关系?”他皱了下届,大喊吃不消,“安娜,饶了我吧!除了这些医疗诉讼案外,我还有几桩民事诉讼的官司要打,不如就由观之……”
“我很忙!未来的一个星期内,我天天都要抱着刑事诉讼案件跑法院。”一见苗头不对,解观之连忙接口推卸。
“解观之,你是不是朋友啊?”净把麻烦事往他身上推,真是无可救药的烂人一个!
“阿胤,就因为我们是朋友,所以我才帮你制造机会啊!”解观之一脸无辜的徐缓说明,“听说你跟韶光不太对盘,我想你们是因为缺少相处的关系……”
“靠!这是哪门子的谬论?不对盘就是不对盘,何必还要多加相处?难道你没看到那天早上我是脸上带着伤上班的吗?”打从那日早晨的争执后,他是能避她多远就避多远,以免是一场唇枪舌剑的场面。
“阿胤,此言差矣。我想你跟韶光之间可能有些误会,只要把话讲开就没事了,况且,韶光的性格虽然冷淡了点,但不是个无理取闹的蛮人。”
“是啊!在你们面前,她就是一个明理人,在我面前则不……”至今他仍是不解为何韶光一见到他就是满脸不悦之色?他到底是哪里惹到她啦?
想起她咄咄逼人的泼妇样,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脸颊,遭到她指甲划伤的伤口早已痊愈了,但是心口……仿若失去了某块物品,空虚得教他心烦。
“成律师,其实也不难嘛!你只要请韶光小姐在同意人上面签名盖章就OK了。”
“会有这么容易吗?”一想起夏韶光那不屑的眸光,他的心竟在瞬间感到隐隐不快起来。
“当然、当然。”安娜满面笑容的保证。
“对用、对啊!”解观之点头附和。
“好吧!”反正这两个人都赖定他了,他不人地狱,谁人地狱?
当他将文件收入公事包时,眼前恍若问过夏韶光那双带着嗤笑及嘲讽的眸子,不知为何,他的心情没来由地更加低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