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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心贝勒 第四章

  “气死我了、气死我了!”

  杜玉簪忿忿地捶枕头出气的同时,兰儿已经替她在桌上摆好了碗筷。

  “小姐,快来吃吧,我今天特地替你偷渡了烧鹅。”

  “不吃,我吃不下,气都气饱了,还用得著吃?”杜玉簪哼了一声之后,赌气地别过头,看都不看香味四溢的烧鹅一眼。

  那家伙是什么意思?在她爹娘面前玩弄了她一会后,又吃她的嘴,轻薄她?

  她是哪根筋不对了?居然当时没当场甩他一巴掌?

  哼!白白让他吃了豆腐,想来真是呕死人了!

  兰儿叹了口气,“小姐,你这会儿又是和谁赌气呢?”

  “还有谁?不就是那家伙!”

  自家小姐和这位自称是白大夫的公子之间的恩怨,兰儿是十分清楚的,她也知道白大夫的真实身分,就是当朝玄忻贝勒。

  她也晓得两人都是装模作样,一个演病人,一个演大夫,唉,这场戏真是乱七八糟,让她夹在中问,真是难做人!

  杜玉簪愤嚷一声之后,似想起什么,又问:“他人呢?”

  “说是出府去抓药了。”

  “哈!”杜玉簪讪笑道:“他这大夫可还真是尽职啊,二天两头就往外头‘抓药’?”

  兰儿掩嘴轻笑。“玄忻贝勒好歹也是堂堂贝勃爷,不弄出些名堂出府,难道还整天留在大小姐你这儿,和你大眼瞪小眼?他出去,不也省得小姐你心烦?”

  她真是搞不懂,究竟小姐是想要玄忻贝勒时常留在府内和她逗嘴?还是巴不得他走?

  当玄忻贝勒留在府内时,两人一见面,总要上演一遍唇枪舌战:然,白大夫一借故离开,小姐又老是问起人家的行踪!

  唉,不过话说回来,这位贝勒爷长得是一表人才,俊逸出众,真是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上两眼。

  杜玉簪一时语窒,忿忿地别过头,辩驳道:“要不是有求于他,谁稀罕知道他上哪儿去?我只不过是怕他会砸了我的计画。”

  “不会的,小姐,你放心,依兰儿看,玄忻贝勒爷是个心思细腻的人,做事又有耐心,心肠又好,他既有心要帮小姐你,行事自有分寸的。”

  依她这几日来的观察,他不但可以忍受她家小姐那火辣辣的脾气,并且仍是一派的和煦自得,这玄忻贝勒真是不简单!

  “咦?”杜玉簪倏地回过头,皱眉疑道:“奇怪,我叨念他,你不帮我就算了,怎么还老是替他说话?”

  兰儿忽地一阵心虚,小脸倏地红了。

  “哪有?兰儿只不过是想替小姐你和贝勒爷化干戈为玉帛罢了。”

  杜玉簪斜眼睨著她,看得兰儿更加心虚。

  “哼、哼,兰儿,别当本小姐是傻子,我看,你八成是喜欢上人家玄忻贝勒爷了吧!”

  让人看破了心事,兰儿羞道:“唉哟,小姐,兰儿是什么身分?不会痴心妄想的啦,人家是堂堂一府贝勒,兰儿哪有这福分?”

  “嘿,你可别把人家的真实身分给泄露出去,否则事情一穿帮,后果不堪设想!”杜玉簪一脸严肃。

  兰儿一吓,赶忙保证道:“小姐,你放心,这事兰儿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!”

  “那就好。”杜玉簪呼出一口气。

  兰儿情绪也跟著轻松了起来。

  “小姐,不过,话说回来,在咱们这整个府里,哪个姑娘见了这白大夫不脸红心跳的?真奇怪,就只有小姐你见了他,像是见了仇人似的。”

  “喝!”杜玉簪怪叫一声。“我和他本来就是仇人!”

  兰儿摇摇头。“真不懂,人家白大夫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小姐?小姐为何老是不满意他?人家还特地为了咱们,佯装身分来这,免得小姐的‘病’在御医前穿了帮,依兰儿看,人家白大夫对小姐你是挺有心的,说不定白大夫也暗中爱慕著小姐呢!”

  不然,这位贝勒爷为何愿意放低身段,跑来这杜府里做苦差?而且不管小姐如何待他,总是对小姐和言悦色?

  杜玉簪一副受不了地摇摇头。“我看你真是没救了,那是你没瞧见,他平时是如何在暗地里欺负我的!”

  “喔?是吗?”

  “就是……”杜玉簪忽地语窒,脸上乍红乍白。

  她怎么能让兰儿知道,她受了什么样的委屈!

  他假装把脉的时候偷摸她的手、非礼她,还不时用语言轻薄她?还有他那两道赤裸裸的视线,老是盯在她身上打转,活像她没穿衣服似的……

  上回更过分,居然吃她的嘴!

  “怎么了?小姐?”兰儿不明白主子为何欲言又止。

  “算了,没事!”她忿忿地转过头,不想再在这话题上打转,于是随口问道:“我那大哥呢?”

  “兰儿不知,不过兰儿猜想,少爷大概在杏花楼吧!”

  “真是不成样子!”杜玉簪气道。“自从年初京考失利之后,不在家苦读,反而成天流连在烟花巷中,真是没救了他!”

  兰儿眨眨眼。“嘿,听说杏花楼里的花魁‘水依人’艳冠群芳,不仅模样漂亮,还温柔似水,一些王公们都捧著千金到她面前,只为求得她一笑。”

  “哈哈。”杜玉簪一听大笑。“真是一群蠢猪,那水依人不过是个卖笑女,什么柔情似水?还不是为了讨生活而装出来的!”

  她杜玉簪最不喜欢的就是装模作样,为了讨男人欢欣而假装温柔,这种事,她才做不出来!

  “小姐,你别说,人家水依人能在王公贵族中这么吃得开,兰儿想,她一定有她的一套。”

  “兰儿你真是糊涂了,这送往迎来、生张熟魏的伎俩,没什么值得骄傲。”杜玉簪不屑地哼道。

  “唉呀,小姐……”

  杜玉簪不耐地挥挥手。“别说了,算了,随他们傻去,本小姐今晚不吃了,收下去吧。”

  “是的,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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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兰儿离开后,杜玉簪在床上翻来覆去,就是无法入眠。

  “真烦!”她叹了口气,眼睁睁地瞪著天花板,不知为什么,怎么样也无法静下心来。

  玄忻那抹气人的身影,不知怎么地,老是在她的脑海里绕著,害她无法成眠。

  她老想著,这两天,他上哪里去了?见了什么人?又做了些什么事?

  睡不著,她索性起身,随意取了本书来读,但只看了两行,她就不耐地将书合上。

 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,玄忻那张笑脸,似乎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,她下意识地皱起眉、嘟起嘴,这家伙真是够烦人的了!

  突然问,一阵吵杂声传来,拉回了她的思绪。

  她不悦地蹙眉。“三更半夜的,是谁在那大声嚷嚷?”

  仔细一听,似乎是她大哥咆哮的声音。

  “哼,大哥肯定又喝醉酒了。”

  “兰儿,兰儿。”她呼喊,没多久,兰儿便应声而来。

  “小姐。”兰儿还打著呵欠。

  “去看看,少爷这回又吵什么?”杜玉簪吩咐道。

  “是,小姐,兰儿这就去。”

  没多久,兰儿折了回来。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杜玉簪问道。

  “看样子是少爷在杏花楼和人起了冲突。”

  杜玉簪一听又是杏花楼,不禁皱起眉丘,“又是杏花楼,知道是和什么人起了什么冲突?”

  “哦,像是少爷在杏花楼和人争风吃醋,嗯……好像是少爷掷下大把银子,要水依人姑娘做陪,但少爷等了两天,那水依人好像是被……是被……”兰儿一脸为难的模样。

  “说下去呀,干什么吞吞吐吐?”

  兰儿咋咋舌,小声地道:“那水姑娘好像是让……让……呃……”兰儿深吸口气,才一鼓作气道:“玄忻贝勒给罢占住了整整两天……”

  闻言,一道尖锐的异样感受,窜上了杜玉簪的心房,像是无形中,一道重拳不偏不倚地捶上了她的胸口,倏地破坏了她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的情绪。

  她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,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久久无法消化这个消息。

  原来……原来这两、三天里,他哪儿都没去……都待在杏花楼!

  她的心口发麻,嘴唇异常地干燥,她已无法思考,直到一阵疼痛由手心傅来,才震散了她沉重伤痛的心绪。

  原来是方才她一直紧握拳,直到指甲陷进了肉里。

  她颓丧地坐下,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对这消息如此在乎,但尽管如此,她还是无法潇洒地命令自己,把这项消息抛至脑后。

  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……

  他要和谁在一起关她什么事?她没事何必如此在乎?

  杜玉簪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,她和他是两个阶层的人,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,但,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……

  “小姐?小姐?你还好吧?”兰儿望著主子乍青乍白的脸色,不安地问道。

  她果然猜得没错,小姐一听到玄忻贝勒和杏花楼水姑娘的事,一定会很不开心!

  看样子小姐对那玄忻贝勒,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!

  兰儿不由得安慰起主子。“小姐,你别难过啊!你也知道,每家的老爷子多多少少都会沾些脂粉味,那玄忻贝勒既年轻又英俊潇洒……”

  “住嘴!”杜玉簪敛起心神,冷下脸。“别提他!”

  “呃?”

  “哼!”为了掩饰方才的失态,杜玉簪哼了一声之后,强迫自己镇定心神,冷漠道:“他如何,都不关我的事!”

  “小姐……”

  杜玉簪不耐地挥挥手,别开脸。“别说了,晚了,去睡吧!”

  兰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,于是依言退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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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莫名的椎心痛楚令杜玉簪整夜无法成眠,一种酸涩的莫名心情,直绕在她的心尖上,狠狈折磨了她整整一夜。

  这是她平生头一次如此饱受煎熬,至于究竟是为什么,她自己也说不上来,总之有一股莫名的强烈情绪,不断在她胸里震荡。最后,忍耐了许久的滚烫泪珠,终于再也承受不了地,在夜深人静之时,悄悄地滑下了她的颊畔。

  她将自己裹在锦被里,无声地任由泪水滑落,固执地抿著唇,不令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。

  她觉得自己这模样好蠢,做啥哭呢?

  难道只是因为听见,他在杏花楼里与水依人乐不思蜀地度了两日?

  不、不,不是这样的!

  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,一定是她在家里装病,闷太久了,才会如此歇斯底。

  她才不会为了他,而掉任何一滴泪珠……才不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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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整夜无声流泪的结果,是隔天换得一双如白兔般又红又肿的眼睛。

  “小姐,你的眼睛好红喔!”兰儿闷著笑,佯装惊讶地道。

  呵呵,想必她家小姐昨夜一定不好过,怕是哭了一夜吧!

  “哼,去做你的事,少多管闲事。”杜玉簪有些心虚地别开脸,不想让兰儿看得太仔细。

  “是,小姐。”兰儿说话的同时,见到玄忻贝勒正巧踏进房里,不禁会心一笑,并且知趣地快速离开。

  纵使哭了一夜,但心头那股闷气仍未见消散,甚至令她更加烦心,她忍不住忿忿地朝地上丢了一把梳子。

  “怎么了?一大早就拿梳子出气!”

  玄忻那温和沉稳的嗓音响起,令杜玉簪心头陡地一惊。

  她倏地回过头,果然看见玄忻那张俊俏的脸,心房不由自主地束紧。

  她下意识地握紧拳,瞠大了眼瞪著他。

  她不得不承认,他的嗓音和他的外貌一样,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。

  玄忻脸上扬起一抹不轻意的浅笑,深幽的眸子紧瞅著她,随著他的靠近,她下意识地倒吸口气,已无法思考。

  为他心烦意乱了一整夜,当这男人伫立在她的面前时,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
  玄忻的笑里,有一抹虽浅却又显而易见的邪气,魅感人心至极。

  他的身边有过不少女人,他当然了解自己的魅力何在,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救药了,竟然如此喜欢上逗弄著这脾气欠佳的女人!

 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,令杜玉簪没有防备的心,再一次因他掀起一阵波澜,但震惊过后,她冷下脸,赌气地别开脸,面对著铜花菱镜,打定了主意不和这令人讨厌的家伙说话。

  玄忻拾起她所丢弃的象牙梳,踱近她,腾出另一手,攫起一把她乌亮柔软的秀发放在手心里把玩,那滑润的触感夹著一股淡淡清香,他爱极了这样的感觉。

  “你、你干什么?”原本打定了主意不同他说话,但他贸然的动作立刻又令她破了功。

  他的长指掐进了她的发丝间,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不禁令她倒抽口气。

  尤其是当他撩起她的发时,长指不经意地微微触碰到她敏感的颈背,她不禁浑身一颤,一股异样的感觉,从被他触碰的地方,迅速地向她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

  两朵红云染上了她的颊畔,也震动了她的心房,她让这种陌生却又强烈的感觉吓著了。

  “嘘……”他温柔地扳过她的身子,让她背对著他,好让他替她梳发。

  他一手撩著长发,一手持著象牙梳,一下又一下地缓缓为她拢发。

  “你的侍女不在,就让我来服侍你吧。”

  杜玉簪由镜里望著他,她的眼神迷离又伥惘,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让他如此放肆,然此时此刻的感觉却又如此美好,让昨天折磨了她整整一日一夜的焦烦情绪,在一瞬间全然散去。

  此刻她的心情平静而满足,她忍不住偷偷地享受这片刻,不忍破坏。

  她抿著唇,静静地让他替他梳发,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……只是梳发而已……没什么、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

  从镜里,不期然与他那幽深的眸子迎上,她心头一惊,倏地垂眸,嫣红的两颊连她都可以感受到热度。

  望著她炯炯生辉的脸蛋,玄忻的眼瞳更加深幽了,他在她耳畔沉沉低吟:

  “几日不见,你又更加亮丽了。”他真心地赞美她。

  他虽有过不少女人,杜玉簪的容貌虽属上选,却也不是顶尖的,但她却另有一股英气勃发的朝气,无形中更添她的妩媚。

  “少贫嘴!”

  她匆然思及他在前几日中,是否也是如此替水依人梳发?心头的平和倏地终止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波汹涌的情绪波澜。

  “把梳子还我!”

  她不悦地回过身子,由他手中抢回她的象牙梳。

  面对她突然的改变,玄忻起先愣了愣,随后又淡淡地笑了开来。

  她的身子正面对著他,他忽地伸手,攫住她的香肩,定睛沉沉地注视著她。

  “你、你干什么?”她气恼地要拍掉他放肆的手掌,但他的眼神过于专注,她的气势败下阵来,软弱地低下眼睫,不敢望他。

  “生我的气?”他可是情场老手,女孩子家这点小心事,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?

  “哼!”她轻哼一声,不悦地别开脸,虽未直接回答,但那模样明显已是默认。

  他轻笑,兴味盎然地看著她,大掌仍紧握著她不放。

  “告诉我,在下哪里惹大小姐您不开心了?”

  她回眸瞪著他,眼眸里隐藏不住控诉之意,所有的委屈再也隐藏不了,用力甩开他的手,嚷道:

  “你就是惹我不开心,非常的不开心,你堂堂一府贝勒,又何必为了小女子我委屈在这里?你大可回你的杏花楼去醉生梦死,去抱你的水依人,哼!”

  杜玉簪气呼呼地嚷完一长串,胸口因喘气而不住地上下剧烈起伏,小脸红通通的一片,看在玄忻眼里,格外的可口诱人。

  “怎么了?吃醋了?”他含笑睨著她。

  “谁?谁吃醋?”杜玉簪像是只让人踩住尾巴的猫,强烈地否认。

  “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,你玄忻花名在外,本小姐虽只是个富人之女,也晓得好人家的女儿要洁身自爱,谁、谁会吃你、你的醋?”

  原本慷慨激昂的辩解,说到最后,竞因有那么一点点心虚而弱了下来,最后竟有一些结巴。

  她越否认,玄忻却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误。

  这小妮子恐怕吃起了水依人的醋!

  意识到这点,令他的心情大好,这离他的计画又更进了一步。

  像是怕人不相信似地,杜玉簪为了再次强调,她并没有为这个花心大少乱吃什么醋,她又嚷声道:

  “更、更何况我们有赌注在先……本小姐、本小姐说过,绝不嫁官场中人,你呀你,不仅是官场中人,喝,不得了,还是皇亲国戚哩!”

  她瞠大眼,故作惊讶的夸张表情,将玄忻逗笑了。

  “不是吃醋?”他斜眼睨著他,试探性地问道。

  “不是吃醋!”她骄傲地扬起下颚,语气坚定,再怎么说,也不能在这家伙面前示弱。

  玄忻耸耸肩,未再置一辞,

  “鬼才吃你什么醋,无聊!”

  杜玉簪自认占了上风,哼著气道:“要知道,尽管你长得是人模人样,不过也只有本小姐才知道,你玄忻贝勒骨子里是什么德性,我说呢,你堂堂一府贝勒,在杏花楼里不顾身分,和人争风吃醋,这等丑事若传出去,成何体统?你说我说得对吧?”

  她逮住机会,趁机教训了他一顿,好纡解这几日来所受的冤气。

  玄忻双眉挑起,有趣地盯著那骄傲如孔雀的小女人,一双长眸闪过复杂的神色。

  这女人表面上装著不在乎他,却对他这两日来的行踪一清二楚,呵,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妮子!

  注意到玄忻那含著某种深沉情绪的眼神,令她有些不安。

  啧,这家伙又用那种眼神看她,真是该死!

  “别这样看我!”她红著脸吼道。

  杜玉簪戒慎地瞪著他,深怕他会如上回,又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。

  “我的眼睛天生就是长这样子。”他挑挑眉,一副无辜的模样。

  她对他的话十分不以为然,什么天生就是长这样子,她还从未看过任何人的一双眼,长得像他那样会随便迷惑人的。

  他前进了一步,她立即紧张地退了好几步,瞧她紧张成那模样,他不禁失笑。

  “我有那么可怕吗?”

  她抿著唇,依然是戒慎地瞪著他。

  他不仅可怕,简直是毒蛇猛兽!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玄忻匆地放声大笑,轻拢下摆后,大踏步离开了她的视线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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