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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若愚妻 第九章 一年赚多少(1)

  “若瑾妹妹,你实在太不应该了,怎么能甩脸子给静王看呢?虽说他凡事迁就你,对你多有退让,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,把人家对你的好视为理所当然,大伯父、大伯母把你宠坏了,宠得不知人情世故,叫外人看了笑话……”

  谁恃宠而骄了?

  你又是哪位,喊起大伯父、大伯母倒是顺口,以为跟着赵若莹叫她爹娘伯父、伯母,就能成赵家二房的小姐吗?脸皮厚得不可思议。

  而且你的嘴脸也太可憎,为了争露脸的机会不惜踩着别人上位,无事生非的造口业,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?由着她无的放矢的毁谤。

  赵若瑾水眸冷漠地看着好不容易挤进两人之间的秦若妍,止燕忍痛的表情让她猜到,这女人不是对她丫头踩脚就是掐了她一把,止燕才不得已退开。

  她那一身肉白得十分刺眼,赵若瑾冷眼旁观不置一语,看她如跳梁小丑般卖弄,人果然不能姑息养奸,养出了一只会咬人的小兽。

  “静王殿下一定要原谅若瑾妹妹的鲁莽,她真是太不懂事,给你添了不少麻烦,我在这里代替她向你道歉,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……”近看更美了,秦若妍有些失神,眼露痴迷。

  赵若瑾一听差点笑出声,你有什么面子吗?一个七品县令之女也妄想越过侯府千金,谁给你的脸面呀?

  “你是谁?”上官静冷冽的往后一退,避开突然扑近的……肉球。

  刘三顺适时上前一挡,把假意站不稳的秦若妍推开,让她倒向另一个在店内挑首饰的客人身上。

  谁知她的腰力不错,一见不能达成目的,看似要跌倒的身子一挺直,站得比棵大树还稳挺。

  她面上一赧,娇羞道:“静王殿下不认识我?我是……”

  “刘三顺,掌嘴。”

  “是。”什么,掌嘴?!

 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秦若妍的脸上忽地一疼,少了那话儿的太监不见得手劲小,打起人来还真疼,刘三顺连掴了二十下才停手,一打完嫌恶地用白色巾子拭手,莲指纤纤。

  “想问为什么吗?”

  是,但她疼得张不开口,嘴里有咸咸的味道。

  “本王的王妃连本王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,你算个什么东西,敢在本王面前数落王妃的不是,就算她恃宠而骄也是本王宠出来,本王愿意宠,本王和王妃之间有你多嘴饶舌的余地吗?”连盘菜都不是的渣也敢跳出来兴风作浪。

  “我不是有意地,她还不是王妃,我只是希望王爷能有温柔佳人相伴……”

  口齿不清的秦若妍急于解释,但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,她又急又慌地想拉赵若瑾的手,让她为自己说几句好话,别在王爷面前留下坏印象。

  前一刻才给人棒槌,一眨眼又讨要甜枣,她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,仗着和二房的关系就想吃遍两府,以为“表姊”的身分可以畅行无阻,谁都该给她面子,对她和颜悦色。

  其实这里头也有周氏掺弄的手笔,怂恿她不把兴武侯府放在眼里,还当是在她爹的县衙里,他是一县之长,是县里最大的官,谁都要听他的话,包括县丞、主簿、师爷、衙役,他们都是她爹的属下。

  而她短视是分不出官位的品阶,只当京官和地方一样是当官的,他们都是官,虽有上下属关系但大概都差不多吧!领的是朝廷俸禄。

  “秦小姐,我不是你表妹,你是二房那边的亲戚,与大房无关,若莹妹妹才是你的亲表妹,请不要自以为是人家的亲戚说三道四,兴武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。”她不发威,真当她是睡猫不成,老虎的爪子不磨也利。

  “……柔近咩咩,你肿么蛇么索,偶……”

  她想说的是:若瑾妹妹,你怎么这么说,我是你的好姊妹,你为什么翻脸不认人,让人好心寒,但被打肿的脸让她无法口齿清晰的说出话语。

  赵若瑾就算听不明白,但猜也猜得出她想说什么。

  “我不懂事,对人情世故所知有限,秦小姐有怪勿怪,谁叫我被宠坏了呢!除了恃宠而骄外什么也不会。”她用对方说过的话反击,句句都戳人心窝,叫人疼上加疼。

  感觉又被人打了一记耳光,秦若妍脸色难看——虽然肿成一张猪头脸也没好看到哪去。

  她猛然发现自己失策了,不该表现得太急切,她把眼前的机会搞砸了。

  但泥里的蚯蚓总有办法满血复活,在她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挽回不好收拾的局面,这家京城首屈一指的首饰铺子前又来了两辆马车,分别下来衣着华丽的一男两女,身后跟着丫头随从,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高傲不已的进到铺子里。

  “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,我好挑一挑。”梳着丹凤朝阳髻,发插十二支金钗的红衣女子语气骄傲,她一入铺子里就让下人把其他客人都赶走,有她在的地方怎能有闲杂人等。

  掌柜的一见来者连惯常的笑脸都收起来了,一脸严阵以待的命伙计取出几样铺子里刚打好的首饰,不是最好的,但也不差了,以贵人的眼光应该还看得上,就不知道她肯不肯拿银子出来买。

  “你那是什么表情,家里死了人吗?我肯光顾你的小铺子是你荣幸,你还敢给我脸色看,活得不耐烦了?”越看越不顺眼,一副尖嘴猴腮的寒碜样。

  只买不付钱算什么荣幸,他们还巴不得她不上门,每回她一来自家就得大出血一番,又不能到她府里理论。

  “好了,难得出来一趟就别绷着脸,看你看上什么本……本公子买给你,别再心里憋着气给自己找难受。”不就现成的姻缘被人抢了,她咽不下这口气便找人发泄。

  “是呀!语嫣姊姊,人一不顺心就出门来大买特买,把喜欢的东西全买回家,让别人买不着,看别人哭丧着脸就开心了,有太……三公子在,你还愁没人付帐吗?”想要把怒气发泄出去最好的办法便是拚命花钱,花光身上每一分钱就畅快淋漓了。

  语嫣姊姊……宁语嫣?

  元阳长公主之女,也是静王上官静差点被指婚的对象。

  “你离我远一点,不要让我看见你那张丑脸,你这是在嘲笑我不如你吗?到嘴的肥肉都能被人叼走。”她都高高兴兴的等着被指婚,谁知青天霹雳,杀出来个程咬金,硬是揽了她的好事。

  “肥肉”也在场,闻言嘴角抽了一下。

  被全京城当笑话看的宁语嫣无法释怀,当她知道上官静和兴武侯嫡长女订亲的消息时,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,气过之后还是意难平,迁怒和某人长得相像的赵若瑜。

  “语嫣姊姊,你的怒气不能朝我发呀!静王娶的对象可不是我,我跟你一样不好受,明明你才是金枝玉叶,为什么静王有眼无珠瞧上我那傻子姊姊。”赵若瑜在心里鄙视:变态,一家子变态!表兄妹结婚都不合法了,还想要甥舅恋,太乱伦了。

  对于自家姊姊捡到这门亲,其实她心中的愤怒不比宁语嫣少,不停地自问:为什么不是她?她一点也不比赵若瑾差,凭什么姊姊会攀上静王这棵大树,而身为妹妹的她想抱太子的大腿都抱不住,还得卑微地讨好宁语嫣才能靠近未来的天子?

  三皇子……现在是太子的上官辰,任何能拉拢的人他都不放过,尽管驸马爷在朝廷里并无实权,可很多官员还是卖元阳长公主面子,他可以藉由长公主获得更多的助力。

  因此他和长公主府走得很近,同时对宁语嫣这个表妹爱护有加,三十好几的长公主只有这个女儿,对宁语嫣好,长公主便会倾向太子阵营,虽然她被长公主宠得无法无天。

  “你姊姊真的很傻?”上官辰十分好奇。

  赵若瑜重重地点头,脸上流露出嫌弃。“姊姊打小就傻里傻气的,常托着腮帮子发呆,问她十句最多回上一句,还常常答非所问,我娘最烦恼的事就是她嫁不出去。”

  结果出人意料的,四个兄弟姊妹中,最让人烦恼的反而拔得头筹,一直在扑腾的却无声无息,如石头丢入水里,一沉到底。

  “那皇舅舅为什么要她不要我,因为傻子比较好掌控吗?”这么想的宁语嫣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。

  她不傻,也略懂如今朝政,皇上还在壮年,皇子想要上位,静王的处境相当尴尬,他不能太掺合政事,又不能完全被动,不管不顾的随波逐流,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
  所以嘛!妻子人选要嘛聪明绝顶,能与他携手并进,要不只能是平庸的,不会拖他后腿就好,以夫为尊,事事顺从,他没得选了,想在皇家的厮杀中博得出路就得有所取舍。

  “何不问问他本人。”一道清冽的冷声从众人身后发出。

  “哪个大胆庶民敢在我面前放肆……啊!皇……皇舅舅……”他怎、怎么会在这里?

  别人看俊美的静王只有仰慕,觉得是上天的眷宠,让他生得这般美若朝霞,叫人不敢直视,惊叹美人如玉。

  可是宁语嫣却是有点怕他,因为她从小就认识他,知道他是极其冷情的人,不管谁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结霜的冻,他不会用正眼看人,能被他斜睨一眼已是至高荣耀。

  乍听皇上有意将她指婚给皇舅舅,一开始她是有些不情愿的,但是一想到他的倾城容貌以及静王妃的身分,她就肯了,成为他的王妃后,他总不能冷着她吧!早晚焐热这块冰。

  只是心里刚做好调适,准备全无顾忌的迎接她的新生活,谁知突生变故,美夫婿没了,她是怒多于惊,很多的不甘心,虽然一开始她不是很喜欢这门亲事,但临门一脚被人抢了,她还是很想把半路杀入的那个人给宰了。

  “皇叔父,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笑得不自在的上官辰上前见礼,他假笑的表情在一瞧皇叔身侧的女子为之一凝,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赵若瑾看了一会儿,又回头看看身后的赵若瑜,不自觉地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。

  双生女,相似得如同照镜子似的五官,可是不会错认,光是那一双眼睛,他便看出姊姊妹妹的不同。

  “我不能在这里吗?”

  上官辰还长静王一岁,但两人的关系是叔侄,即使他不愿意,仍得硬着头皮喊一声皇叔。

  他干笑道:“是没料到皇叔父你也在,侄儿以为皇叔不会进这种卖女人首饰的铺子。”

  在这儿看到他已经叫人大吃一惊了,居然还带着据称是傻子的赵大小姐,简直是匪夷所思到考验人的智慧。

  “你没瞧见你皇婶母吗?”为何而来显而易见,无须多说废话。

  “皇婶母……”他嘴巴干涩地冷抽一下。

  上官辰实在喊不出口,赵若瑾足足小他八岁,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,而他又和她妹妹有些说不清、道不明的关系,姊妹俩像得如同一个人,叫他如何将两人的影像分开。

  “宁语嫣,你说本王像块肥肉?”她敢咬上一口吗?

  宁语嫣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。“皇舅舅,我也就说说而已嘛!你干么较真,肉要是不肥怎么会有人来抢。”

  她语气很酸,暗讽某人横刀夺爱,她是被抛弃的人还不能说两句酸话呀!叫她受气她可不依。

  “什么抢,会不会说话,甥舅成亲象话吗?”就算成亲对象不是她,他也不会允许这么荒谬的事。

  皇上急昏头了,尽出昏招。

  宁语嫣不服气的回了一句,“那是皇上舅舅的意思,皇上是天,说一无二,谁敢说他是错?”她娘说了,不要惹皇上舅舅生气,天子一怒,尸横遍野。

  “那是说本王错了?”扁平的声音似从喉咙压出,冷得骇人。

  “我……不敢。”皇舅舅欺负人,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嘟囔。

  “不敢不是不会,跟你娘说,不要把主意打到本王身上,别以为本王不晓得谁在皇上耳边说三道四。”要不是她为讨皇上欢心而说些无意义的话,皇上也不会想到远在西南的他。

  皇兄,你看咱们静王皇弟年岁不小了,也该讨个王妃了,咱们也不能给他找个出身太好的人家,怕拴不住他反而让他飞得更高,不如找个他亲近的却忠心皇兄的人……

  有些事禁不起查,尤其是皇宫里几乎没有秘密,上官静早些年就安插些钉子在宫里,皇宫内发生的大小事他皆了若指掌,因此指婚一事才起个头,他便立即能得知消息,及时做好完善的处置。

  “我娘哪有做什么,她还不是为了皇舅舅着想……”他都年过二十了,难道不该立个王妃吗?

  而皇上舅舅便把她这外甥女推出去,做为拉住西南的绳索,藉由她来探知静王接下来的动静,她根本是枚棋子。

  宁语嫣气呼呼地想通她是被利用的暗棋,皇上舅舅不是疼她,而是觉得她合适,傻一点的女人能毁掉一个男人。

  “嗯——”上官静目光一横,蛮横骄纵的娇娇女随即脖子一缩,安静得有如刚受孕的蛋。

  看着仿佛缩小版的皇家内斗戏,赵若瑾无声地觉得好笑,叔叔、侄子、外甥女原本应该是情感最紧密的一家人,可是因为生在皇室,他们成了最亲近的陌生人,彼此防备。

  她真的不想加入这么“和乐”的大家庭,人人戴着面具过活多辛苦,咻!咻!咻地冷箭随时都在,一不小心脑袋多了个洞。

  “皇叔父,难得碰在一块,就让小侄作个东,请你和……呃,小皇婶母到酒楼用个膳,大家都相熟,不是外人。”看着机不可失,上官辰把握送到眼前的机会,热络相邀。

  “本王……”有事。

  已经够受皇上猜忌了,上官静并不想和任何一位皇子走得太近,可是他拒绝的话语还在嘴边就被赵若瑜破坏了。

  “好呀!到我开的酒楼,这顿饭钱要让我赚。姊姊,你没去过几回吧!这次一定要尝尝大师傅的手艺,保证你吃过还想再吃,吮指回味。”换汤不换药的赵若瑜照着现代广告词,她眼神凶狠的挽住姊姊的手,威胁她不许拂了妹妹的面子,姊姊有了静王这个好归宿,那么太子就是她的。

  已经有太子妃又如何?皇宫里什么最多,死人最多!也许不用等太子登上皇位,太子妃早就被人斗死了。

  尤其是生孩子,要大肚婆“难产”太简单了,一尸两命,不需用药,只要大鱼大肉的供着,孕妇胖,胎儿过大,还怕母子俩不死吗?她连双手都不必沾血就能解决。

  “吮指倒不必,别让我腻味就好。”要不是这蠢蛋是她妹妹,那间酒楼早倒了,她暗中送去的菜谱顶多撑上个几年,有这种东家掌事,酒楼想历久不衰,很难。

  赵若瑾不好推辞,只好走上这一趟,至于秦若妍死活不肯回去上药,硬是要跟,赵若瑾也就随她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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