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狠角色运将 第10章(1)

  “太好吃了!”舒波起摸着胀起的肚子,一脸满足,“为什么你煮的咖哩汤汁特别浓郁?”比外头卖的还要香浓。

  虽然肚子已经撑到不行,她还是受不了嘴馋的将樊云歇煮的热呼呼鸡汤一口气喝光。

  “因为我把部分的马铃薯打成泥状,所以汤汁才会这么浓稠。”

  “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小诀窍?”与樊云歇并肩坐在地毯上吃咖哩饭的舒波起,转身将手肘靠在背后的沙发上,笑问。

  “自己一个人住,想吃点好的就得用点心思。”他淡道,拿起水杯,冲掉满口咖哩味。

  “你会煮饭,又懂时尚,还设计玩偶跟周边商品,难怪常被误认为gay。”

  “Gay?!”又说这词。

  “我说是误认啦!”干嘛脸色这么难看?

  “你明知道我很讨厌听到这三个英文字!”还提了又提!

  “我说误认……”

  “你就是这么想要我身体力行来证明我不是就是了!”

  “什么?”瞧见他脸凑了过来,舒波起恍然,“我才没有!”说得好像她很色,想尽办法拐弯抹角色诱他似的。

  “不管有没有,你都得付出惹火我的代价!”

  樊云歇双腿跨跪在她两侧,手势夸张的拉扯起她身上的衣物。

  现在是在演哪出?可怜小民女不慎泼了路过乡野大盗一盆水,得用身体来赔偿吗?

  “喂……你不要…闹……”他的手是故意贴在她腰际游移的吗?害得她好想笑。

  “瞧瞧这小姑娘身材还真丰满!”他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,“老子就应了你的愿,给你一顿舒服的!”

  “樊云歇!”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握拳敲上他的额,在他暗暗呼痛之际,长腿忽地勾住劲腰,身子一个扭转,换成女上男下。

  “还敢说你没这个意思?”大手隔着衣衫罩上左侧的浑圆,“连我的主权都夺走了,女王大人!”

  每次她居上位时,他就故意叫她女王大人,真是欠扁!

  “就跟你说我没有……”

  “你不敢?”

  不敢?!

  跨离的脚又收了回来。

  “有什么好不敢的?”纤指扣起他的下巴,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眸,“等等看谁求饶!”

  她狠狠吻上薄唇,微凉的素手直接探入针织衫内,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樊云歇抖颤了下。

  “你的手好冷。”

  “刚好,你可以趁此机会享受‘冰火五重天’。”

  “‘冰火五重天’?你也知道这把戏?”

  “不就是把你弄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吗?”按字面上的意思来说,是这样吧?

  “哈哈……”樊云歇大笑,附耳低诉“冰火五重天”的真正作法。

  原来“冰火五重天”是服侍他的小兄弟,还要这样那样、再这样那样……舒波起一张小脸越听越红,眸中闪着不知所措。

  她可以把刚才的话收回吗?

  “我等着喔!”樊云歇两手摊在沙发椅面上,“来吧,为我施展‘冰火五重天’!”喔呜……

  哇靠!要来真的?舒波起心头在挣扎。

  虽说两人早有亲密关系,但可尚未“进步”到那一阶段啊!

  “冰箱有冰块,橱柜有蜂蜜跟塑胶袋,饮水机里头温水热水皆有,浴室有婴儿油、毛巾——”他倾身,火舌舔上她敏感的贝耳,跨坐在他身上的她,娇躯因而轻颤了下。“还需要什么吗?女王陛下。”

  她美眸斜睨,与那双满含深意的黑眸相对。

  可以说不吗?

  “亲爱的,不要告诉我你想临阵脱逃喔!”他可是很迫不及待想好好的享受她让人欲仙欲死的服务。

  “我字典里没这句成语!”被成功激怒的舒波起咬牙起身,居高临下的指着他,“去给我到床上躺着,等我!”

  “是!女王!”樊云歇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,开开心心、蹦蹦跳跳的边走边脱衣服,呈大字状躺在床上,等候美女服务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舒波起手执里头放有施展“冰火五重天”时需要的各类道具的脸盆,灵巧的上了床。

  “我要开始了。”

  “好……”他闭眸,准备好好享受这一晚的激情。

  舒波起拿起温热毛巾,往他胯间擦拭而去……

  “啊!”樊云歇痛得大喊,“你轻点!”

  “我很轻了。”

  “再轻点!”

  “非常轻了。”他是要怎样?手劲都放这么轻微了还喊痛?

  “你是故意的!”他睁眼控诉。

  “我才没有!”舒波起喊冤的语气里,隐隐渗含了一丝整人得逞的得意。

  爱嘛!每次都抓住她就是激不得的弱点,一次次达成目的!

  不要以为她不会学乖!

  她可没那么蠢!

  “我看我们别玩这个了!”她不是没天分,就是故意整他,再让她玩下去,准脱皮。“换我来!”樊云歇将她扑倒在床,“我让你晓得什么叫‘冰火五重天’。”

  “我不用!”她惊慌的拒绝。

  “我就爱为你服务啊!”他嘴角狞笑,抢走她手上微温的毛巾。

  “等等……唔……”他的手劲怎么能这么轻柔,跟她截然不同?

  他动用了所有的道具爱抚她的柔润,叫她粉躯狂颤,在寒冷的冬夜里,热得似身处于炽热沙漠之中……

  ***

  樊云歇的母亲来找过她一事,舒波起并未告诉他,而从两人的相处中,她晓得他母亲虽然在嘴上耍狠,其实根本也未要求儿子跟她分手。

  明白他个性的,都清楚他虽然表面吊儿郎当,但一旦做下决定,可是百头牛都拉不动他改变。

  她亦晓得樊云歇为了辞掉医生的工作,从事他的兴趣,可说已经跟家里断绝关系,她其实很懊恼那天不该跟他母亲用那么强硬的态度对峙,只是当自个儿的职业被拿来大做文章,再想到他们两人都处于亲人的偏见之下,情绪实在很难控制。

  可就像她希望母亲的理解,樊云歇同样也是希望家人能支持他,而不是一直抱持反对的态度。

  老人家的想法很难改变,要不也不会这一年多来,母亲从不会忘记在每一通电话里疲劳轰炸。

  但她的事简单,她只要证明,就算她是个货车司机,就算她长得不像一般的女人娇柔美丽,她也不会像母亲断言,没有男人敢接近。

  可樊云歇的事就复杂多了。

  毕竟他们家是医生世家,十分自傲,亲子间的代沟,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解决,尤其自他母亲口中可知,他们还是希望他回去当医生。

  樊云歇现在公司营业额上亿,且国外的代理商正积极与他商谈开拓海外市场一事,他可说已事业有成,为何还要这样逼他?

  他喜欢小朋友,喜欢欢乐美好的事物,喜欢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笑容,所以无法忍受医院的沉重、生离死别,才会转而投入波波猫的事业,她不懂这有什么不好,又不是这个世上万般旨下品,唯有“医生”高!

  菁英的想法真是让人难以理解。

  就在她几乎快淡忘了这事时,樊云歇的母亲又出现在她眼前,而且态度绝情,让她对这位贵妇的观感更差了。

  就在那日,舒波起出了车祸。

  一辆煞车不及的公车自她的左侧狠狠撞上,那天她开的是一般的小货车,车头没大货车高,这一撞,撞得结实,她当场就昏了过去。

  送到医院时,她醒了,一张眼就恰恰与一名闪过医护人员的贵妇四眼相对。

  她觉得她眼熟,而那名贵妇与她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,连忙快步走上前来询问。

  “这人是谁?”

  “院长夫人。”医护人员微讶她的突然关心,“这是刚发生车祸送来急诊的伤忠。”

  “名字呢?”

  医护人员翻动资料,“舒波起,驾驶一辆货运公司的货车行经路口时,被煞车不及的客车撞到。”

  “舒波起?”樊戴丽青美眸一瞬,猛地拉住担架床。

  “院长夫人?”医护人员旨不明所以的望着她。

  “舒波起。”她俯首,狠戾双眸逼视水眸微张的舒波起,“你答应跟我儿子分手,我就救你,而且不收半毛钱。”

  她回视,红唇艰困蠕动。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你不配……”

  “啊?”

  “你不配成为医者……”

  “送走!”樊戴丽青愤而起身怒吼,“把这女人送走!我们不收!”

  众人面面相觑,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

  “怎么了?吵吵闹闹的?”院长樊亦庆双眉之间叠成川字,不悦的走来。

  “院长……”一名医护人员为难开口,“夫人说拒收这名伤患。”

  “为什么?现在人手不足吗?”

  医护人员摇头,“不是……”欲言又止。

  “那是为什么?”樊亦庆转头问妻子。

  “这个人是舒波起!”樊戴丽青咬牙切齿,“就是对我大放厥词,出言不逊的女人!云歇的女朋友,不男不女,还开货车的那个!”

  樊亦庆这才记起这就是前阵子,老婆三不五时挂在嘴上,碎碎叨念,气得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的女孩。

  他低头端详,脸上虽沾有血污,但眉宇间的英气与突出的五官倒是显示这女孩外型的出众。

  她像个俊美的男孩,而他儿子却阴柔味过重。他冷笑。

  还真是绝配!

  “就算如此,也没有理由不收。”樊亦庆下巴一点,“动作快!”

  “是!”医护人员连忙推入急诊室。

  “不!”舒波起挣扎起身,“我要……换医院……”

  “换!给她换!”樊戴丽青抓着机会大喊。

  “你目前状况危险。”樊亦庆将她压回床上,“谁也不能保证在换院途中会不会有变化。”

  “那也是我自己的造化。”舒波起坚持,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不容许她继续待在樊云歇父母经营的医院。

  很倔强!这点又跟他儿子如出一辙。

  那小子是打哪找来一个跟他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女孩的?

  一个叛逆儿子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,还要找个伙伴一块儿将他气到心脏病发?

  当下虽然有股冲动想放任她离开,看她那股傲气能支撑她到何时,然而心头泛上的一丝欣赏又让他无法狠心下决定。

  他再气,但还懂得放手,儿子都快三十了,就算两老不认同,他还是坚持走自己的路。既然拉不回,他也不想浪费时间,不像他母亲,仍想抓住任何一个机会,劝儿子“回头”。

  “这里是医院,哪由得你任性!”樊亦庆指示医护人员将人快速送入急诊室就诊。

  “干嘛理她?”樊戴丽青气呼呼的说,“她想转院就让她转啊!”

  樊亦庆回视妻子的眼神冷冽,“不要公私不分。”

  樊戴丽青扁了扁唇,对于行事一板一眼,不怒自威的丈夫有所敬畏的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。

  于是夫妻俩各自做自个儿原本要做的事——一个出门跟姊妹淘喝下午茶,并与姊妹们商量该怎么利用那女的住院的机会整她一整,一个则巡视病房而去。

  ***

  接到消息的樊云歇急匆匆赶到医院,才踏入大门,就看到他亲哥哥——樊云止迎面而来。

  他忙拿出口罩戴上,遮住大半张脸,脚步快速与他擦肩而过。

  才庆幸未被兄长发现,冷不防身后传来肯定的冷声。

  “樊云歇,你把我当不认识?”

  樊云歇心头哀叹一声,想假装没听到,但大手已扣上他的肩,还粗鲁的拔下他的口罩。

  “你以为长这么大个,脸又白净得跟个女人没两样的男人这世上有几个?”樊云止冷哼。

  当年母亲怀小弟的时候,原以为是个女孩,所以在饮食上非常小心谨慎,只喝牛奶、豆浆与开水搭配珍珠粉,任何有可能造成小黑人的巧克力、酱油或小黄人的柳丁、胡萝卜、木瓜及感光植物等食物统统禁口,于是生下了一名皮肤白皙得跟白纸没两样的——男孩!

  樊云歇不只因此皮肤白皙得怎么都晒不黑,青春期时更没长过半颗痘子,一张脸吹弹可破比女人家还要好,还好他的个子尽得父亲的遗传,家中三兄弟没人低于一百八,而他则是最高的一八五。

  “哥,我没时间跟你抬杠,我要找人!”舒波起发生车祸一事让樊云歇惊慌得要命。

  “你要找谁?”樊云止跟在弟弟的后面。

  自家的医院,可说是樊云歇自小的游乐场,他熟门熟路的不用任何询问就直接搭电梯上五楼健保病房,右转,再右转,走入倒数第二间病房的第三张病床。

  “波起!”他急急走近,观察她的情况。

  舒波起张眼,未褪尽的麻醉让她还有些昏沉。

  “你还好吧?”他紧张的问,瞧见她脸上、手上、身上都有伤口,让他一颗心揪得紧紧。

  她无法回话,只能虚软无力的摇头。

  “她是谁?”樊云止不死心的问。

  看弟弟紧张得面无血色,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,八成……不,十成十是女友之类的关系。

  “我女朋友!”虽然已经离开医界,但樊云歇仍出于本能的查看了一下点滴,观察她的心跳与呼吸状况。

  宾果!

  樊云止绕到另一端,好就近打量弟弟女朋友的模样。

  嗯,这女的长得……会不会太俊了些?

  尤其当弟弟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测量脉搏时,很明显肤色就是比弟弟的黑了两度;她的下颚线条略微刚硬,鼻梁过于高挺,两道长眉英气逼人,眼虽然只有微张,但已可看出细长的眼形俊俏有致,内双的眸深邃迷人,只要稍微装扮一下,送上表演舞台,绝对可以迷死一大堆女人。

  这……樊云止诧异的眼轮流在两人之间来去。

  一个像T,一个像gay,却意外凑合在一块儿,这也算是另一种天作之合?

  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樊云歇没好气的放下舒波起的手,“请闭上你的嘴,废话不要多说。”

  舒波起的外在如钢,包裹着她小小的柔软心思,她很坚强,但不似外人以为的那般坚强,她也是会受伤,也会因为一句无心的话而心痛,可就算痛了,她也会逞强的假装没这回事,他都了解,不希望因为他哥哥的一时口快,而刺中了她的脆弱之处。

  “你很重视她。”樊云止双手环胸,“不过妈似乎很讨厌她。”

  樊云歇不解抬头,“妈跟她又不认识。”

  “但我听说妈在急诊室的入口处大喊着不收这名伤患。”

  为什么?樊云歇拧眉深思。

  “看样子你女友有事情瞒着你喔!”樊云止口吻带着幸灾乐祸。

  这时,隔壁床铺的病人来了亲友,喳喳呼呼的吵闹声打破了宁静。

  “请安静点!”樊云歇不悦转头。

  亲友虽然降低了音量,仍是让小小的空间变得吵杂。

  “需要吗?换单人房?”樊云止很“贴心”的问。

  “求之不得!”他可不想让他最重要的女友无法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。

  ***

  既是自家的医院,自然毋须任何转病床的手续,直接就把人送入舒适的单人病房,而且还是等级最高的尊爵病房。

  除了有最舒适的电动床,还有液晶电视、冰箱、游戏机、最新一期的书报杂志,浴室内还备有全新的盥洗用具,沐浴用品皆是百分之百有机植物制成,香味浓郁得可让鼻子过敏的人喷嚏狂打直喊救人。

  三餐是饭店厨师亲手烹调,下午三点半,个人专属的护士还会推车入内,上头放满既营养又不失美味的糕点饮料,矿泉水还是远自法国空运来台。

  舒波起此时才知原来樊家的医院是有名的贵族医院,单人病房收费吓死人,她住的这间尊爵病房只须五天就花掉了她一个月的薪水。

  她终于明白,为何樊夫人会对她趾高气昂,以不屑的口吻说她不配跟樊云歇在一起。

  “喝点水。”水晶杯内装盛透明晶莹的雪山泉水,递到再次清醒的她眼前。

  她接过,啜饮了一口,微凉的泉水有着难以言喻的甘甜。

  “现在感觉如何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樊云歇问。

  “现在还好。”伤口隐隐作疼,但可以忍得了。

  坐在床沿的他,拨开覆盖她视线的刘海,在她的额际与脸颊均有碎玻璃造成的伤口,大块的纱布让他胆战心惊,当下有股冲动脱口而出——

  “辞了吧!”

  “辞了什么?”

  “司机的工作。”

  闻言,舒波起沉下脸。

  “我不要!”

  “这工作太危险!你一整天开着车在路上跑,有了这次的经验,只要你上路我就无法安心。”

  “这只是偶然的一次意外!”舒波起不平道:“平常人开车有几个没出过小车祸?这意外是提醒我下次要更注意,不是因噎废食。”

  “我就没出过车祸!”樊云歇严厉低吼。

  “那你是一个例外,但我当货车司机这两年来,也只出过这么一次车祸啊!而且又不是我去撞人的。”

  “开车在路上,最让人无法防范的就是别人撞你。”他喘了口气,“我不想提心吊胆过日子。”

  “我不会答应你的‘命令’!”舒波起老大不爽,“你自己都讨厌父母强迫你了,为何你要强迫我?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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